寒胥钥.

荒冢
鸦杀世界





球表面爱好者,无良挖坑专业户


我的梦你的梦他的梦,相互交融分离重合。


浮华凡尘的织梦者,幼稚园里抱着相对论的小朋友。话唠又不爱理人,心灵脆弱又没有同情心。

深海 北国鸟 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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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暮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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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灯红酒绿温柔乡,歌舞升平美人怀。

     靡靡之声在耳畔此起彼伏,变幻多彩的昏暗气氛令人迷醉。在这个空间里的人只管尽情享乐,一切忧愁烦恼都被关在的门外,被夜晚的冷风卷在街角徘徊。进来的人几乎都会爱上这儿,他们流连忘返,不管外头是什么天气什么时辰。

     除了放松享乐沉醉,别的事情都是多余的。

     这跟来这儿的人怀着怎样的目的并没有冲突。舞女或是酒女郎也不单纯是为了糊口养家。

     就比如遇到了陈深这样肯花钱又好看的男人,不仅会说好听的话哄人,也不毛手毛脚的爱占便宜。米高梅的姑娘们可是真心喜欢他这样儿的,陪着他既好玩又舒心,还不会被经理责骂躲懒偷闲。

     这样的好事谁都想要。

     所以只要陈深来了,必是最得姑娘们的殷勤的。

     陈深这人不喝酒,点一支烟伴一瓶格瓦斯,轻易的几句调皮话就能惹得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。而他往常在这里待不过六支舞曲,真像他说的那样来看看这儿的姐妹们而已。

     但今天陈深已经在米高梅消磨了大半夜,姑娘们笑他是不是外头有老虎,害怕得不敢回去了。

     陈深捏住凑到他面前问他的姑娘的下巴,作无比真挚的模样一本正经说道,是你们今天都特别漂亮,我舍不得走呢。

     欢场上的好话多甜都是鸭背上的水,听听笑笑便算了。不过也得逢场做作戏,摆出一副开心至极的样子来。

     被捏过下巴的女子欢欢喜喜的敬给陈深一杯兑了红酒的格瓦斯,趁他要开口说话的空档将被子递到了他的嘴边。

     这也不算是酒了,陈队长能喝。

     大家伙儿跟着劝起来,瞧热闹不嫌事大嘛。八九只手就伸过来要把那杯子里的东西往陈深嘴里倒。

     混乱间,腿上忽然多了一对柔软,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悄悄地顺着往上摸进去。

     陈深心下一惊,一面挡开劝酒的手,一面将就要碰触到某处的那只捉住。手腕一个翻转,想要做坏事的人便被提到了面前,正落在他的腿上。

     众人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,纷纷捂了嘴抽气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 陈队长平时不但不会拒绝姑娘们的怀抱,搂一楼肩捏一把腰什么的也是常有的。只是从不让哪个姑娘坐到他的腿上去的。

     只见这被众姑娘围绕着的男人拧了拧怀中人的鼻尖,轻轻说道,时间不早了,再不回去睡觉明天上不了班,你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啦。

     他这话虽是笑着说出来的,但见惯场面的人都知道,这位爷恐怕是真的生了气了。只得如装作如往日那般,强做自然亲热的将人送到了门外,目送他上了黄包车再依依不舍状挥挥手帕。回过身再去责怪那胆大妄为的同伴去。

     车子跑起来便有了风,流动的凉气带走了萦绕在鼻间的脂粉香味。陈深总算是能大口的呼吸到干净的空气了。嘴角弯了弯,也不知道是在笑的什么。

     下午他对唐山海说的话,其实并没有带真心。只是看见那正人君子大失风度的模样,忽而觉得十分好玩有趣,就想逗逗他罢了。

     但也难保那句话会被当了真。

     以唐山海的性格,他会怎样理解做出什么来,陈深还是能列出几项可能的。

     也不能讲他这就怕了,刻意到米高梅去待了那样久的时间。可若是真的在家门前看见唐山海,整个人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看他,陈深肯定自己脸上是再也挂不住笑的。

     这么晚了,就算那小子当真了而送上门来,一定也等久不耐烦,一生气一扭头骂着自己的名字回家找太太求安慰去了。

     两根手指头交替着敲在车挡板的边缘上,一只手撑在另一边托着下巴,心里哼起一个调子算是让自己感到不那么寂静。

     视野里渐渐只剩下昏黄柔和的路灯的光,在这令人沉醉的四月天的夜里,陈深的心总算是慢慢舒缓了。应当趁着这时光,优哉游哉地欣赏这样的夜色才对。

     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,谁还有闲下功夫去欣赏不值一钱的夜色呢?

     再前面一点就是仁居里了。

     忽然有个挎着空竹蓝的小女孩儿蹦着跳着从旁边过去,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。

     陈深不由得追了目光上去,一面叫车夫在弄堂口停下便好。

     那样纯真美妙的笑声,在这个年代这座城市,实在是难得见到。孩子们总是最容易满足,也做容易得到开心。或许是他的父母给了他几角钱,让他去些自己喜爱的东西。

     习惯了车停下地掏钱,陈深想不到自己会差点撞了人,急忙后退使他踉跄了一下。

     这个时间不该还有谁会出入这间寓所的,邻里的作息陈深还是了解的。

     忽而散开来一阵油油的香气,馥郁而清新的一下子浸润了整个肺部,就连心脏也被芬芳萦绕。

     深碧色的叶片中一簇簇雪白的花朵,即便没有多少光线也鲜明动人。

     是新采摘的茉莉。

     冷风寒雨还在昨日,这花儿竟然都到了时候开放。时间不知不觉的,过得真是快呢。

     谁会忍心吝啬对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美丽事物展现笑容呢?

     于是唐山海转过脸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深的笑脸。

     恰好的弧度露出四颗亮白的牙齿,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的笑容也是干干净净的。

     藏在洁白的花瓣后面,是一张仿若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出来的英俊脸庞。嘴巴微微张开,好像在吐露和茉莉一样的香气。

     陈深想,自己终于也见证到了花朵绽开的瞬间,天地万物唯有眼前这里,眼睛里能迸出亮晶晶的东西。他能听到花开的声音,轻轻的脆脆的,一声如波荡的琴音。

     他一时忘记了言语,忘记了他是谁,眼前的是谁,他们在哪里。

     不是他自己让他晚上到这里来的么,做什么还要故意摆出这样一副傻憨憨的表情?用得着这样吃吃笑着,怕人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腌臜的东西。

     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天,陈深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舌头,磕磕绊绊的说了句你来了。

     面对这样的明知故问,唐山海挑高了眼睛斜视过来,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斜睨在陈深的眼中成了含嗔带怒的如丝媚眼。还有那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,在陈深看来也是可爱非常。

     方才在米高梅被挑起来的热度再度席卷上来,甚至比刚才抚触到敏感的大腿内侧更是撩人。双腿中间也是渐渐烫起来,裤子因为这变化而让穿着的人觉得尺码缩水了。

     看来夏天真的来了。

     陈深突然感觉热了,伸手抓住那只握着捧花的手,急匆匆向家门跑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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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深似海    北国鸟   04

Wie die Nacht War Schön Wie süßigkeiten süß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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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。。。。我忘记要说什么了,那么就这样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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