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胥钥.

荒冢
鸦杀世界





球表面爱好者,无良挖坑专业户


我的梦你的梦他的梦,相互交融分离重合。


浮华凡尘的织梦者,幼稚园里抱着相对论的小朋友。话唠又不爱理人,心灵脆弱又没有同情心。

靖苏 夜长天 8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八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雕楹玉磶,绣栭云楣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无华而实者名栭,皆芝属也

     五珠亲王冠与亲王妃的兰珠凤钗一同送来了靖王府。那凤钗不似常有的浑圆钗身,而是做得扁平些,好方便男玉泽挽发绾髻。

     靖王府上下都是直肠子,答谢传旨钦使的香茶与谢仪还是梅长苏吩咐从苏宅拿过来的。

     高公公笑眯眯接了,将红段子小包揣进了衣兜里。恭维喜庆的笑容里添了些亲切,人说为妻者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,是为贤惠,是夫之福。咱们靖王妃还能上得了朝堂,靖王殿下可不就是好福气么?还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福气。

     这话谦虚接了不是,就承他话认了夸奖也是不妥。
萧景琰看梅长苏低头浅笑大方得体的应对,觉得高公公真是说得一点不错,果然是贤惠端庄,气度无华。在他身边看着,嘴角都能不自觉的微微上翘。

     要进宫觐见贵人,又是头一次,自然要由宫里派来专人教导一番。谢过恩赏就该回去的梅长苏只好请侍女领路,带着礼教侍去往王府内眷的处所。

     他从未打算过会住在这里,萧景琰也没有给他准备宫室的必要。这回来得突然,跟在他身边的侍女还是列战英飞奔去侧妃那里借过来的。因而听宫里来的人说要去王妃寝殿,梅长苏也很是犹豫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走着走着,看见那些当年的小树几乎已经参天,梅长苏心中感慨,脚步也不自觉的放开。萧景琰跟在后面看着,越发觉得他对自己的府邸太过熟稔,上回他只带梅长苏在前院走过。以至于送梅长苏从密道回去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把疑惑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 “先生似乎对本王的王府非常熟悉,像是从前来过。”

     梅长苏慌张了片刻,眼中又露出悲戚的神色,声音轻而缓慢答道:“飞流常到王府摘花玩耍,回去总会跟我提起,苏某便无意记下了。望殿下恕罪。”

     萧景琰想,从今以后自己再不可对梅长苏有这样的疑问,让他觉得自己把他当成了旁人,若换到自己身上也是知道其中难过。

     两日之后萧景琰去接了梅长苏过来,从靖王府乘马车去皇宫,拜见自己的母亲。

     静嫔虽是第一次见到梅长苏,却与这个儿媳显得非常亲热,拉着人家的手说了好些话,完全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旁边。用膳的时候也是只管往梅长苏的碗里夹菜,萧景琰郁郁,但也高兴母亲是这样喜欢他。

     拜别之时,静嫔拉过儿子在他耳边问道“景琰可真能只当苏先生是个谋臣么?”

     萧景琰一时答不上来,静嫔又道“玉泽嫁了人便是嫁了,不管你们之间如何,在旁人眼中他都再做不回处子了。将来你要是放他离去,又有谁能不心怀芥蒂地娶他呢?”

     出了皇宫,梅长苏立刻将方才静嫔赏赐的婆媳礼递还给萧景琰,直说自己辜负了长辈深感不安。萧景琰想同梅长苏说自己其实已将他二人成亲的约定告诉过母亲的,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,只讲那礼物推回梅长苏手中,叫他且收着吧。

     梅长苏后来想起,这份礼物竟似卖了自己的代价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回到靖王府,萧景琰竟不肯让梅长苏就此回去,要人留下来说有事相商。梅长苏不疑有他,便跟着萧景琰去了书房。
     兜兜转转讲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,萧景琰不擅长说谎,梅长苏早看出他的躲闪,却不点破。萧景琰自觉实在无话可说了,苏先生恐怕是耐着性子听自己这嘴笨舌僵之人的胡扯,便也住了口,叫来列战英吩咐他准备酒菜。

     又问道“先生爱吃些什么?”

     原来他是要留自己吃晚饭。梅长苏轻笑出声,回道“清淡些便可。”

     萧景琰点点头,叫列战英附耳过来听他吩咐,也不知想要做什么如此神秘。难道他珍藏了什么稀罕食材,今天肯拿出来款待自己么?

     书房里又剩下他二人而已,一阵沉默之后,萧景琰状似下了极大决心似的叫了梅长苏的名字,不是‘先生’而是‘长苏’。

     “本王多次说过,你像极了本王的一位故人,你可愿听本王说一说他么?”

     只要提到这个,梅长苏总要困顿一下,萧景琰以为他很在意,但有的东西现在必须说清楚。他将深藏心底的记忆翻找出来,细细说给梅长苏听,一面观察着梅长苏的神色。

     梅长苏听着神色颇有向往之意,待萧景琰说完停下仍似游离。直到察觉对面之人盯着自己,才抱赧一笑道“殿下与林少帅感情当真是好。”

     萧景琰正欲回答,列战英却带人将酒食端了进来。只好看着他们布好桌案,请梅长苏入座,话可以留着一会儿再说。

     平常在军中总是不得时间闲着,萧景琰与手下将领常常一面讨论军情一面进食。而现如今面对的是梅长苏,教养规矩都记了起来,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言细嚼慢咽,生怕让他看见自己的粗鲁。

      晚膳用毕,梅长苏再度请辞离去,萧景琰则又请他留下,还有话未说尽。

     二人漫漫信步于王府回廊花径,天晚暑气褪尽,夜风有一丝清凉,叫人心情也好上许多。

     “当年本王答应过要给小殊带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回来,心想着到时候定要他答应嫁与我才能给他。我明知他家的父母早就定了他要做金阳的,却还想赌一赌他是否能有心如我。只是我从东海回来后却是天人相隔。长苏尽可笑话本王。”

     梅长苏摇了摇头,面上并无嘲笑之意,唯有认真。萧景琰仍在他稍前一些的距离走着,尽量约束着步子好别把梅长苏落下太远,以便他能听见自己轻柔的话语。

     “与长苏相处时久,愈感亲切,仿若旧识,什么话都想对你说。过去我只对小殊有过如此感觉。”

     听得这话梅长苏一惊,跟随的脚步也停顿下来,他有些害怕萧景琰接下来的要说的话。萧景琰却是察觉,几步回身走近他面前,看他目光一片真诚。

     “长苏可知本王心意?”

     梅长苏想要反对,却连摇一下头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 “还是说先生当日对誉王说的话并非迷惑骗他的?”

     “殿下怎可怀疑苏某之忠诚?”

     急忙辩驳,却换来萧景琰舒心的笑容。梅长苏已说不出君君臣臣的托词,由着他将自己带入了一间寝室。

     红烛已经点着,满室红绸喜字,一床鲜艳鸳鸯绣被。

     “喝下这杯合卺酒,你我那日未完的结婚之礼就算完成了。”

     梅长苏犹豫颤抖着接过那杯酒,手腕缠上了萧景琰的,一饮而尽笑得浅淡。

     红烛摇曳影绰绰,花好月圆春事浓。

     天已大亮,鸡鸣之时亦早已过去很久。萧景琰护着怀中的梅长苏安静睡眠,昨夜想必自己累着他了,睡得这样沉。嘴角不禁微微弯翘,从未见过这人如安详恬静的神情,心中对他喜爱更甚。

     听说飞流一早就过来寻他家苏哥哥,却被王府的武将们拉去了校场,待主人起来用早膳时才放他过来。

     萧景琰搀着梅长苏坐在软垫之上,给他盛好豆浆还用嘴吹了吹凉才递到他面前。梅长苏却将碗递给了显得不大高兴的少年,问他发生了何事。

     “没回去,叫来找。”

     少年一字一顿说完,闻见豆浆的甜香便滋遛滋遛地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 萧景琰好笑看着他天真的举动,给梅长苏再盛一碗又马上为少年添上,言笑晏晏满面红光。

     “飞流这么喜欢来本王府中玩,今后就跟苏哥哥一道住过来可好?”

     少年匡一下放了碗,点点头又摇摇头,只看着梅长苏。

     知他所言何意,梅长苏又红了面颊,轻咳了几声。用他那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“苏某有自己的府宅怎敢日日叨扰殿下。”

     “王妃此言太过生分了,你也是这靖王府的半个主人了。”

     梅长苏大呼一声‘殿下’便起身拜倒“莫要再用如此称呼,叫旁人听了去。现如今誉王还在,殿下心愿未尝,万不可因一时耽乐而误了要事。”

    萧景琰眼中神色悲痛,念及他一夜辛劳身体不适,忙将人扶去坐下。

     “爱妃,长苏之言本王知道了,便依着你便是。”

  ———章八———

 

第一句出自汉张衡《西京赋》

第二句三国魏王肃之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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